文/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张华
图/医院提供
“我可以站立数十几下也不倒。”就在今年五一假期前，7岁的小佳开心地告诉父母，“自己能控制双脚啦。”见他颤颤巍巍站在自己面前，父母激动得眼角湿润。“在罗教授那边近10天的治疗效果，已经比近7年来四处求医的效果还要好。”孩子的爸爸连忙把这个好消息汇报给罗向阳教授。“孩子走路的内八字也明显纠正了。”
据了解，小佳出生时因为缺氧窒息导致脑瘫，从10个月龄起就开始了漫漫康复路，从广州、上海再到北京，父母带着他走遍全国的大医院，得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却是：只能慢慢康复。“实际上，脑瘫的孩子，仅仅依靠康复是远远不够的。”罗向阳教授强调，“医+康才是正确的、合理的恢复方法，我们要多学科联合，整体、立体地给孩子治疗和康复，这样才能让难治性的患者获得明显进步。”
5月6日，作为知名的全国儿童神经内科专家，罗向阳教授正式加盟广东药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（以下简称“广药三院”），并且挂牌名医工作室，组建多学科联合门诊帮助更多的脑瘫、孤独症等神经发育障碍的患儿。
MDT多学科联合整体立体治疗比单纯康复疗效更好
光、电、磁、按摩、推拿、针灸……走进各大医院的康复科，手段方法十分丰富。然而，这些康复方法在罗向阳教授看来都只是术，“出现运动障碍的孩子不能走路，做康复、按摩，防止其关节挛缩、骨骼韧带变形，这是一种很好治疗方法，但是却很难帮脑瘫的孩子正常行走，因为脑瘫常常是神经、骨骼或肌肉出了问题，属于神经发育障碍性疾病，尤其是大脑的问题，如果只是用康复技术单打独斗，其治疗效果是有限的，而且这个技术不能套用在所有的病人身上。”
令人遗憾的是，很多病人，比如脑炎或者新生儿窒息导致运动障碍后，临床医生往往把这些患儿的治疗都归于康复，甚至没有考虑过药物或者手术治疗，医生手中的治疗武器都“刀枪入库”“马放南山”了。罗向阳教授表示，“对待这类病人需要整体思想和立体思维，多个层次考虑，除了基础的康复手段外，神经递质调节、神经营养、神经免疫、病因，甚至基因等方面都应充分探究，在详细了解病人的整体情况之后，一层层抽丝剥茧，抓住主要矛盾和症结所在。只有这样才能立体地、全面地分析，给予患者针对性的治疗。”
正如上述案例中的小佳，罗向阳教授给他治疗10天后（一个疗程），就能够从单脚站立到双脚站立，从站两三秒到站十多秒。孩子一句我不那么容易倒了，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，让父母看到了希望。
“通过一系列检查结果，我认为小佳的不能站立，其实是运动减少，单纯用药治疗，我们手上仅药物就有十几种，运用药物对神经发育障碍的疾病有很大的改善效果。罗向阳教授说，“我一直强调对于脑瘫、孤独症、癫痫等患儿，坚持医康结合，即药物治疗、外科手术联合康复的多学科联合治疗，这是也是为什么我们的团队，需要有神经内科、神经外科、康复师、物理治疗师等参与的原因。”
一键重启，外科手术让脑瘫孩子运动神经“释放”
除了药物治疗，对于部分脑病患儿来说，手术的疗效也是令人满意的。来自江西30岁的李女士带着9个月大的儿子在广药三院手术后，一边康复一边治疗，目前全身无力的情况已经大大改善。“去年7月份我儿子出生的时候，出现了严重黄疸，我怀疑就是那次黄疸导致他脑功能受损，在孩子7个月大的时候，儿保医生就跟我说，孩子的情况不好，生长发育明显落后于正常儿童，全身无力。”李女士当时就四处打听治疗方法，在网上查询到广药三院小儿神经科可以手术治疗后，立即带着孩子来到广州求医。
“孩子刚来的时候，脑袋总是耷拉着，直不起来。”看到这个情况，世界中医药联合会小儿脑瘫专业委员会理事、广药三院小儿神经科科主任蒋贵明教授也是很重视。经过详细检查和诊断，最后确定给孩子实施颈动脉周围交感神经切除术（颈动脉外膜剥脱术）结合中西医康复训练，“手术+康复，这种综合治疗方法往往会让孩子的恢复效果更好。”听说要给7个月大的孩子进行手术，李女士也丝毫没有打退堂鼓。“我很相信医生，我要把我儿子治好呀。”
据了解，颈动脉外膜剥脱术可以有效改善大脑供血、供氧来促进未被损毁的脑细胞生长、发育，使感觉运动神经得到完全的释放，使全身紧张的肌肉得到松弛，从而改善脑病患者的扭动、流涎、语言、智力、多动等一系列现象。
“患儿年龄越小治疗越有利于康复，尤其是语言康复方面会有很大的改善，因为六岁以前是小儿语言发育的关键期。”蒋贵明说，“目前科室已经累计为4000多位患儿实施了颈动脉外膜剥脱术，李女士儿子在7个月大的时候做了手术，很快就改善了全身无力的情况，脑袋也能立起来了；还有一些孤独症患儿从不喊人，手术后第三天就喊爸爸了，把家长感动得直哭。颈动脉外膜剥脱术就好像让患儿们的大脑一键重启了一样。”
认真救治肢体残障，让更多人步入新生活
脑瘫患者的神经受损，其走路姿势特殊，手的姿势也特殊。豆豆三岁的时候摔了一跤，头部受了伤，造成了脑瘫，迈着“剪刀状”的步态，从此豆豆被父母带着到处求医，但又到处碰壁。
在广药三院，23岁的豆豆遇到国际知名矫形外科专家陈建文教授。“多个手指鹅颈畸形，左肘部内旋畸形，双足马蹄內翻畸形，行走时也呈‘剪刀’步态。”在陈建文教授查看到豆豆的情况后表示病情严重，但是有办法改善。
陈建文教授介绍，痉挛性脑瘫是脑瘫中最常见的类型。“这种疾病的患者，一般表现为肌张力增高、关节僵硬、运动障碍、肢体痉挛状态、腱反射亢进，可以出现踝阵挛和膑阵挛等。”
面对豆豆的复杂肢体畸形，陈建文教授团队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的手术。“跖筋膜松解、跟骨外翻截骨、双股内收肌松解、左手旋前圆肌……通过关节松解、矫正、固定，肌腱转位，使肌肉恢复协调。”术后豆豆恢复良好，左手及双下肢畸形较术前得到极大改善，左手抓握物品也比之前改善了。目前豆豆正在进行进一步的康复锻炼治疗。陈建文教授表示，未来，孩子的身体运动的平衡协调性有可能达到接近正常人的状态，还能从事一些轻体力的工作劳动。
实际上，畸形矫正手术看似简单，但想要达到好的效果却很难，医生往往需经过几十年的探索。据悉，综合团队近4万例脑瘫患者的治疗经验，陈建文教授团队形成了一套具有针对性的、综合多种技术的、有效的、微创的、痛苦少的特色治疗手段。“临床数据表明，通过这种疗法，约五分之一的患者可接近正常人，约五分之二的患者的症状可得到明显改善，约五分之一的患者可方便家属护理。”陈建文教授说。
然而，要进行大量临床经验的积累总结，才能对患者采取精准的手术干预措施。也正因此，能实施此类手术的医生十分罕见，导致不少病患面临“求医无门”的窘境。
同时，陈建文教授还强调，脑瘫患者的手术与康复训练同等重要。因此，手术康复一体化的治疗模式的优势在于，把手术、康复、内科等都纳入一个体系当中。“我们认真救治肢体残障，让更多人步入新生活。”